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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极品婆婆的孩子争夺战:香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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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9-12-21 13:33:09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孩子姓氏掀开的婚姻死角《香火》
禺说


一 新婚当晚的三个秘密

1
送完最后一拔客人,已是晚上十一点多,这些人只图热闹,一点也不体恤单蓝和丁博通的疲劳,人走了,还把堆积如山的花生皮、瓜子壳、糖纸、饮料瓶扔在新房的各处。单蓝看着这一片狼藉,微微皱了皱眉头,转身到卫生间拿了扫把和簸箕,还没开始清扫,手却被丁博通拉住。
“老婆,别扫了,明天我来扫,走,”丁博通嘴里喷着酒气,将单蓝手上的扫把夺下,随手一丢,将她拦腰一抱,兴冲冲就往卧室大步走去,“上床喽!”
“你悠着点!”单蓝想挣开他站到地上,但身体悬在半空,又害怕挣扎中不小心摔下来,只得紧紧搂住他的脖子,任他将她抱到床上。
丁博通虽然喝得半醉,眼神迷离,但神智还算清醒,把单蓝轻轻放到床上,动作温柔地帮她脱衣服。
像剥洋葱一样,单蓝身上的衣服脱净之后,露出白净得如白玉雕琢的身子,线条流畅优美,起伏处光滑依旧,浑身上下没有半道褶子,泛着瓷器般的白色光泽。丁博通盯着她,心荡神迷得有点发怔。
单蓝看着他的目光,略微有点发憷,迅速用被子掩住身体,往里边缩了缩,提醒道:“你可别忘啦!”
丁博通嘿嘿一笑,迅速扒光身上的衣服,一掀被子,钻进去,边说:“没忘没忘!”边把她搂在了怀里。
“轻点,你轻点!”单蓝用胳膊将他拦住,护住腹部。
“知道,知道。”丁博通将嘴唇贴到她的唇上,堵住她煞风景的话。
一路温柔地吻下来,两人的身体越来越烫,不由自主地贴得越来越紧,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,丁博通的嘴唇慢慢往下移,从下巴移到脖子,再移到胸前……单蓝轻轻闭着眼睛,心里溢满新婚之夜的幸福与情欲的满足。
就在丁博通越过山峰,穿过平原,要往山谷而去的时候,突然“丁冬”一声从大厅闯进卧室。这电力十足的门铃声拖着颤悠悠的尾音,让丁博通一下就僵在了原处,单蓝的眼睛也猛地睁开了。
“谁?”他们不约而同地问对方。
丁博通有点扫兴地从床上跳下来,伴随着一声紧似一声的门铃,手忙脚乱地一件件套上衣服,不悦地跑出去打开大门。
“这么慢!”冲进来的那个人却比他还要不悦,撅起涂得血红的嘴唇,一屁股坐到尚带余热的沙发上。
“你怎么又回来了?”丁博通没好气地问,一脸不加掩饰的逐客表情。
这时,单蓝已经穿好衣服,从卧室走出来,看到沙发上的来客,笑了笑,招呼道:“是丁灵啊,是不是拉下什么东西了?”
丁灵一见单蓝,起身迎上去,把单蓝拉到沙发上坐下来,换了副笑脸说:“不是,我今晚想住在这里,不想回那乌烟瘴气的宿舍了。”
单蓝迅速瞟了一眼丁博通,丁博通顿时一脸不高兴,干脆地拒绝:“那怎么行?赶紧给我回去!”
丁灵不理睬丁博通,搂着单蓝的手臂,嗲声嗲气地说:“嫂子,就让我在这里住一晚吧,我们宿舍那老女人老是抽烟,我天天吸她的二手烟,都要得肺癌了,那该多冤啊!你们这不是有个小房间嘛,我就住小房间。”
“不行不行,明天你还要上班呢,多不方便。”丁博通不耐烦地摆手。
“我问嫂子,又没问你!房子是嫂子的又不是你的,嫂子说行就行!”丁灵不满地冲丁博通嚷嚷。
丁博通一听,噤声了,丁灵说得没错,这一百平米的房子是单蓝她爸单国强买的,虽然说是送给他们的结婚礼物,但户主写的是单蓝的名字,从法律上说,确实是单蓝的。对这件事,他一直有点心理不平衡,虽然他妈陈玉也给他们送了辆小汽车,但这房子花了单国强五十万,还是一次付清,那辆本田总共才九万多,他妈付了首付四万,剩下的让他们自己分期付款。跟房子比,显然不是一个数量级,他总觉得自己在单家人的面前,有点气短。
单蓝看一眼丁博通,见他没有表态,心里有点恼火,这丁灵是他妹妹,他明知她不好开口拒绝,本应由他出面应付,他倒好,在那装聋作哑,把难题甩给她。她只得忍住不悦,对丁灵说:“你要想住,就住下吧,不过明天从这去上班,方便吗?”
丁灵用脚踢了踢丁博通的鞋子,大大咧咧地说:“哥,你明天早点起来,送我去上班。”
“好不容易能睡个懒觉,不送,要在这住你就自己去上班!”丁博通极其不乐意地回绝。丁灵的公司在郊区,开车过去怎么也得一个钟头。
“你放三天婚假,后天大后天再睡不行嘛?哼,小气!”丁灵说完,站起身,径直往小房间走去,进了房间之后,呯地关上房门,表示不满。
大厅里只留下丁博通和单蓝面面相觑。
“走,咱睡觉去。”丁博通略带歉意地拉起单蓝,揽着她往卧室走去。
进了卧室,单蓝动动嘴唇,想说什么,终是没说,丁博通看到她欲言又止的样子,心知肚明,却也没问,只是更加温柔地把她安置在床上,帮她把鞋子、衣服脱掉,掖上被子,然后自己也脱个干净,钻进被窝,搂住她,轻声说:“咱继续!”
单蓝推开他,翻了个身,把背亮给他,说:“继续什么继续,睡觉!”
“别嘛,老婆……”他把手从她的身下穿过,紧紧拥住她,然后用嘴唇吻她的耳垂。她的耳垂既圆润又白嫩,就像一枚微型的荔枝。
“讨厌。”她晃晃脑袋,挣开他的嘴唇,声音却轻柔了许多。
他知道她最喜欢他吻她的耳垂,便再次凑过去,含住她的耳垂,用牙齿轻轻咬起来。果然,很快,她转过身,小鸟依人般偎进了他的怀里。他正要采取下一步的行动,却听见门“咚咚”响了两声。
他们下意识地停止动作,竖耳聆听。
“咚咚咚!”确实有人在敲门,声音毫不含糊。
他顿时来了气,扬起脑袋冲门口吼了一声:“又有什么事?”
“我找嫂子有事!”丁灵在门外同样没好气。
“嫂子已经睡了!”他敷衍道。
“嫂子——嫂子——”丁灵却不上当,在外面长一声短一声地呼唤起来。
单蓝瞪一眼丁博通,挣开他,“哗”地掀开被子,扯过衣服,三下二除地穿上,“噔噔噔”走过去开门。
丁博通本想跟着出去数落丁灵一番,却发现自己没穿衣服,只得继续缩在被窝里,眼睁睁地看着单蓝被丁灵拉出去。
“怎么了?”单蓝耐着性子问,被丁灵一把拽进了小房间。
丁灵神秘兮兮地把房门反锁上,和单蓝一起坐到床上,将脸递过去,嘴巴凑到单蓝耳边,吹着热气小声地说:“嫂子,我刚刚假装跟妈一起回去,等妈上车之后偷偷拐回来,其实是回来找你的。”
“找我?”单蓝不解。
丁灵郑重地点了点头,一本正经地说:“我思想斗争了很久,还是决定告诉你。”
“什么?”单蓝往后缩了缩脖子,狐疑地看着那张跟丁博通极相似的脸。
丁灵扳过她的脖子,再次把嘴巴挨到她的耳朵上,说:“我哥一直不让我告诉你,可是现在你们已经结婚了,我觉得你作为他老婆,应该有知情权,所以我决定告诉你!”
单蓝听丁灵这么一说,一颗心不禁提了起来,不知丁灵要告诉她的到底是什么严重的事情,瞪着丁灵那张胖了显圆瘦了显方的脸,静待下文。
“我哥以前有一个女朋友!”丁灵虽然压着声音,但喷出的气息却直冲单蓝的耳膜。
单蓝的心格登了一下,这件事,丁博通还真没跟她交待过!当然,她也从来没有问过他,他们从认识到结婚,前后不到一年,她还没来得及审问他的情史,而且,作为现代女性,她也不想追究他的风流往事,自由恋爱的时代,谁没有一两个前女友、前男友的。但是,这件事由他妹妹的口说出来,还是以这种告密的形式,让她极其不舒服。
“我还当什么事呢,原来是这件事啊。”她脸上做出不以为然的表情说道。
“怎么?我哥已经告诉你了?”丁灵吃惊地问。
“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。”她巧妙地避开丁灵的问题。
“可是,他们当时好得都快要结婚了,方俊雅到家里好多次,我都叫她嫂子了!突然之间,她就再也没出现,奇怪极了!我问过好多次我哥是为什么,他就是不肯告诉我!”丁灵皱着眉头说。
单蓝听丁灵这么一说,心里像被揪了一把似的难受,丁博通当时差点要和那个叫方俊雅的结婚?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?这丁博通的城府也太深了吧。
“那他们到底为什么分手?”她不禁也皱起了眉头。
“我哪里知道!”丁灵把手一摊,脸上的表情比刚刚轻松不少,似乎把一个烫手的山芋推给了单蓝。
“难道就一点前兆也没有?”单蓝有点难以置信。
“没有,他们感情好得很,我都没见他们吵过架!”丁灵直通通地说。
单蓝的眉头越皱越紧,在两道柳眉之间拧出一条竖纹。
“嫂子,我把这事告诉你,你可千万别告诉我哥,他不想让你知道肯定有他的原因,我看得出来,他对你也是真心的!毕竟,他娶回家的,是你嘛!”丁灵拍了拍她的肩膀,似作安慰。
她心里却一阵反感,这丁灵,才把一个重磅包袱甩给她,转脸间又充起好人来了。
“行,我知道了。你休息吧。”她把丁灵的手轻轻推开,站起身,朝门边走去。
把门打开之后,她突然又回过头问:“那个方俊雅现在在哪里?”
丁灵献媚似的说:“这你不用担心,她已经不在这座城市了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有一次我在QQ上见到她,虽然她没回我的话,但我看到她的IP显示是在北京。”
北京?那倒是离得挺远。单蓝略感放心,转身走出小房间

[ 本帖最后由 我为君生 于 2009-12-30 15:29 编辑 ]
 楼主| 发表于 2009-12-21 13:33:42 | 显示全部楼层
3
一大清早,单蓝被呯呯的拍门声惊醒,身边的丁博通却还打着酣畅的呼噜。不用想也知道门外的是谁,单蓝一阵心烦意乱,推了推丁博通,他却翻了一个身,继续大睡,她气恼地使劲踹了他一脚,他才停止打鼾,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。
“快起来,丁灵敲门!”单蓝在他的耳朵上咬了一口。
“哎哟!”丁博通吃痛,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,目光混混沌沌地投向门口。
拍门声依然,似乎还大了几分。
丁博通终于完全清醒过来,一掀被子,冲门外吼叫一声:“等会!”就胡乱地把衣服往身上套。
门外的声音消失了,一阵脚步声远去。
丁博通穿好衣服,打开门走出去,床上只留下单蓝一个人。单蓝把被子掖了掖,想接着睡,一阵突如其来的恶心却从胃里冲上咽喉,她捂住胃部,使劲咽了咽口水,恶心劲却越发地厉害起来,一股浊气腾上来,她打出一个臭呃,紧接着,千军万马排山倒海般从胃里冲上喉头。她赶紧跳下床,直奔卫生间。
卫生间关着门,她赶紧转向洗漱盆,洗漱盆前面却站着正在刷牙的丁灵,她挤开丁灵,趴在洗漱盆上猛地呕吐起来,吐出昨夜的一点残留物和一腔酸水。
待她吐完,整个胃部和食道,像浇过硫酸一样,火辣辣地痛。打开水笼头,把秽物冲走,再抹一把脸,她从镜子里瞥见自己苍白的脸,脑袋上方,丁灵一脸的瞠目结舌,一条泡沫顺着丁灵的嘴角流下来,正好滴落在她的头发上。
“对不起,嫂子,对不起。”丁灵发现时已经晚了,手忙脚乱地去抹她头发上的泡沫,那些狡猾的泡沫被指尖一按,却彻底隐进了发丛深处。
“我来吧。”她见状更加恶心,从丁灵手中夺回那缕头发,放在水笼头底下冲洗起来。
丁灵像做贼一样四下环顾一番,然后俯下身子,贴到她耳边问:“你该不会有了吧?”
她一惊,把水笼头一关,丢下一句“别瞎猜”就匆匆回了房。
她和丁博通奉子成婚的事情,只告诉过妈妈何秀慧,婆家那边是一点风声都没有透露。丁博通说他妈陈玉思想保守,是个具有中国传统美德的妇人。他们打算过两、三个月再通报的。
躺在床上,单蓝听着外面叮里哐当地折腾了一番,最后传来一声门响,她的心里一阵轻松,那兄妹俩终于出了门。
歪在床上,没过一会,她又睡了过去。
可是没睡多久,外面突然传来呯呯的敲门声,迷迷糊糊的她以为是邻居家的门,便没理睬,用被子塞住耳朵,继续睡,但很快,手机也高声叫起来凑热闹。
“喂?”她抓起手机,对打扰睡眠的人完全没好气。
“单蓝啊?不在家吗?”对方的声音有点耳熟,半冷不热。
“在家。”她懒懒地说。
“敲半天门了,怎么不开?”对方开始有点埋怨的语气。
她终于不得不承认,刚刚的敲门声,确实是她家的。她皱了皱眉头,把手机放到眼皮底下,想看看是谁这么不识趣,一大早跑来惊扰她的“蜜月”,结果一看,惊出一身细汗来,不得了,竟是丁博通的妈妈陈玉!
“妈,我现在就去给你开!”她赶紧应声,手忙脚乱地穿衣服,跑出去开门。
陈玉拎着大包小包走进来,看一眼单蓝乱蓬蓬的头发,责怪道:“还在睡?”
“嗯。”单蓝难堪地笑笑。
“啧啧,太阳都晒屁股了!还没吃早饭吧?”陈玉把包往茶几上一墩,往餐桌上看了看,那上面还堆放着昨晚残留的花生瓜子壳、糖果皮和啤酒瓶。
单蓝还没来得及回答,陈玉似是已经知道答案,捋起袖子就要过去收拾,单蓝慌忙抢着去打扫,陈玉却一把拦住她,说:“你一边歇着吧,我马上就给你做饭去!俩大人了,还跟俩孩子似的,不知道照顾自己。”
单蓝讪讪一笑,像呆头鹅一样立在一边,插不进手,只得乖乖听训。
“你们也太不像话,这山楂果是你能吃的东西吗?”陈玉眼尖手快地从花生壳里揪出半颗山楂,像警察逮住正在作案的小偷一样愤怒,然后把雪亮的目光刷地投到单蓝的肚皮上,急吼吼地问,“你吃了没有?你没有吃吧?吃没吃啊你?”同一句话颠来倒去问了三次。
“没……这怎么了?”单蓝被陈玉的气势吓住了,不知那半颗山楂犯了哪几宗罪。
陈玉听到单蓝说没,松了半口气,声音却扬得更高,瞪眼竖眉道:“都要当妈的人了,肚子里头带着个崽子,一个人活两条命,还这么没轻没重!孕妇头一种不能吃的就是山楂!会流产!”
单蓝一听,吓得不轻,顾不上咀嚼陈玉的用词,赶紧回忆昨晚到底有没有吃山楂,可越努力回忆,回忆起来的片断就越可疑,这些山楂不是她买的,好像也不是丁博通买的,究其出处,还真是个谜。兴许是心理作用,她的肚子疑似痛了一痛,她赶紧奔卫生间而去。
检查一番,所幸并无异状,孩子仍稳稳扎根在她的腹中。
从卫生间出来,单蓝看见陈玉已经转移到厨房,看着那个略微肥胖却动作麻利的背影,她这才回过味来,心里格登一跳,婆婆陈玉怎么知道她怀孕的事了?
丁博通明明说过段时间才通报家长,这堵墙怎么就漏了风?谁捅的窟窿?惊吓刚退,羞愤又上心头,单蓝在厨房外面犹豫徘徊,愣是不好意思进去面对陈玉。
一会儿功夫,陈玉端了热滚滚的白粥出来,单蓝伸手要接,却被陈玉一句话钉在原地:“这会知道勤快了,早怎么不起来做饭?看你们那冰箱,就是个摆设,连块肉都没有,这叫过日子么?啥都没有,你就喝白粥吧。”
单蓝虽心生不悦,但又无可辩驳,陈玉说的确实属实。她只得移到桌边,怏怏说了句:“我本来想睡醒了做的……”
“你不饿,肚子里的孩子饿!快吃吧。”陈玉一句话就塞了回去。
于是,单蓝便在婆婆的炯炯目光中吃了一顿战战兢兢的早饭。她从来不知道陈玉的嘴巴是这么厉害,丁博通把她带回家见父母的时候,陈玉和丁振兴把接待她搞得像接待首长那么隆重,地上跑的、天上飞的、河里游的,只要能买到的,全摆在饭桌上,还比赛似的往她碗里夹,脸上堆的笑比桌上的菜还要丰盛。
现在狼外婆把小红帽骗进了门,就龇牙咧嘴显露真面目了?
她偷偷抬起头瞟一眼陈玉,只见陈玉很快对她展开了笑颜,心里便暗松口气,思忖刚刚兴许只是山楂惹的祸,陈玉对她还是友善的。
“几个月了?”陈玉突然问。
一口粥差点没把单蓝呛住,她涨红了脸,支吾着说:“其实我们才发现不久,所以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……”
“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,我问你,几个月了?”
“三个月……”
“害喜严重不?喜欢吃酸的还是辣的?”
有了山楂的经验,她生怕再被陈玉兜头一顿教训,便说:“不严重,酸的辣的都没太大爱好。”
陈玉“噢”了一声,狐疑地盯着她,上上下下地看,又问:“你脸上的雀斑才长的?”
这个问题戳到了单蓝的痛处,皮肤白净、长相俊俏的她,眼中钉就是脸上这十几颗“芝麻粒”,任她怎么洗、怎么抹,就是抹不掉这蛇足、败笔,平时的她,只能略施粉底,以求心安。上次她随丁博通见未来公公婆婆,自然精心妆扮一番,以最完美的姿态示人,没想到陈玉今天赶个大早,把她看了个真切。
面对这种赤裸直白的问题,她自然恼羞成怒。
“才长的!”她没好气地谎称。
不料,陈玉却眉舒目展,悠长地“噢”了一声,连道:“不要紧,不要紧。”
这回轮到她狐疑地打量陈玉,不知其然。
“单蓝,后天你们有空吧?”陈玉又换了话题。
“嗯。”她点头。
“你和我去一趟云灵山吧。”
“去那做什么?”
“那里有座寺庙,听说很灵。”
话已至此,本该不言自明,单蓝却傻乎乎地点破道:“去求子吗?”
陈玉只得点了点头。
单蓝还没来得及回答,只听门锁“咔嚓”一声,丁博通推门而入。
 楼主| 发表于 2009-12-21 13:34:18 | 显示全部楼层
5
厨房里,单蓝思来想去,决定还是跟陈玉去灵云山,毕竟这是嫁给丁博通之后,陈玉对她提的第一个要求,发的第一个邀请。第一次就推委拒绝,这儿媳妇当得太没诚意。反正她对何秀慧用瞒天过海的伎俩也不是第一次了,再加一次,无足轻重。
饭间,二人一边喝汤,单蓝一边跟丁博通秋后找帐:“你告诉你妈我怀孕的事了?”
丁博通却显得比她还要惊愕,反问:“我妈知道了?”
“到底是不是你说的?”她一点儿也不含糊。
“不是!怎么可能?咱们不是商量好了吗?过一段时间再告诉她。”他矢口否认。
她脑子一转,似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,但又不好追究责任,只得按下怨气,换了话题:“你妈要我和她去灵云山,你可千万别告诉我妈,你知道的,现在我怀孕了,我妈比我还紧张,从这去灵云山,得坐一个半小时汽车,还要爬半天山,我怕我妈知道又得大惊小怪,据说她当时怀我是足不出户,既不被日晒又不被雨淋的。”
单蓝稍微夸大了事实,何秀慧怀她那时候,虽然待业在家,但足不出户绝不可能,不然单国强只能等天上掉馅饼来充饥。单国强掌握着单家的经济命脉,一人干活养活全家,何秀慧一直充当贤内助,洗衣做饭带孩子。直到近几年,单国强给她开了家小店,她才从家庭妇女摇身变成小老板。
丁博通听了单蓝的话,虽察觉出其中的破绽,但并不点破,反而搂了单蓝的肩直呼“乖老婆”。单蓝是单家的独女、掌上明珠,他一直觉得她即使不娇生惯养、自私专横,也是个不懂体恤别人的小公主。他比她大四岁,还有个妹妹,便自觉比她成熟老练得多。现在她能说出这番迁就他妈的话,不禁让他对她刮目相看。
在丁家,情况跟单家正好相反,掌握话语权、决定权的是陈玉。
陈玉一直捧着会计师的铁饭碗,努力与时共进,该考证时考证,初级、中级、高级,一直考到注册会计师。公司开始用电子办公之后,她舍得丢开算盘珠,跟年轻人一起学电脑,除了实在啃不下那ABC,提高不了英语水平,她完全称得上是资历老、工作态度踏实、知识更新快的优秀会计师。
丁振兴的经历与陈玉相比,却要坎坷得多,当年托尽关系找了份电话总机的工作,那工作在那年代是很受尊敬的职业,好多电话总机都是漂亮的年轻女人,丁振兴谋上这份职之后,不仅腰板笔挺,连普通话都标准了许多。但没想到,随着电话的普及,电话总机最终没了影,丁振述就跟着下了岗。本来他就是个高小学历,工作经验又这么不靠谱,再谋职很难,之前托的那些关系已过期作废,他便只能靠做些手艺混饭,修个钢笔、卖点来路不正的饮料、跟车跑个运输,都是些不成气侯的作为,没干多久就歇了业。陈玉生下丁博通之后,他干脆当起专职爸爸,窝家里做饭带孩子。
谁掌握经济命脉,谁说话就顶数,这是颠簸不破的真理。在单家,何秀慧虽然话多,但最后拍板的是单国强,在丁家,陈玉的话一言九鼎,丁振兴只能顺意附和,最后干脆演变成嘿嘿傻笑。
单蓝“投诚”陈玉,就等于宣言要跟丁家一条心,丁博通能不欣慰、高兴?如果单蓝跟他妈犟,那他才是走到没路标的三岔口——左右为难。
“乖老婆,那要不要我陪你去?”他讨好地问。
“你妈告诉你了吗?”她反问。
“没有。”
“你妈既然没告诉你,就是不愿意让你知道,不想让你去,你跟着该多不好。”
“老婆英明!那你路上要小心,要打伞,可别晒着了!”
“晒着我还不要紧,就怕晒着肚子里的孩子,都说胎儿最怕晒,不是长得瘦就是智商低。”
单蓝这么说,话里套着话,丁博通哪能听不懂,马上提议:“要不我跟妈说,别去了?晒着宝宝可不得了。”
“算了,你妈能不清楚?我看你和你妹,也没哪个有阿甘的命啊!”单蓝白了他一眼。
这话,这语气,这眼神,让丁博通困惑了,搞不清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,只得暗叹,女人真是个复杂的物种。
这时候,他的手机响起来,从口袋里掏出一看,眼睛里一道阴影飞快地掠过,他拿起手机快步走到阳台,并随手把阳台门带上。
单蓝看着窗户外面那个隐约的身影,心里格登了一下,怎么接个电话还鬼鬼祟祟的?虽说丁博通一直没有当着她的面接电话的习惯,之前她只当他是礼貌,从来没犯过疑心病,但今天,他的动作怎么看怎么可疑,她不由自主站起身,蹑手蹑脚朝阳台的方向走过去。
刚把耳朵凑到门板上,门就突然被推开,一下撞在单蓝的脑袋上,发出“呯”的一声。
“怎么了?”丁博通一惊,忙上前察看有没有伤着她。
“讨厌!”她恼羞成怒,推开他的手,自顾自抚摸着额头。
“痛吗?”
“要不撞你试试?”
“我不知道你过来,真对不起。”
“对不起有什么用,接个电话还要跑那么远关着个门,有什么见不得人的?”
“说哪去了?是我不对,是我错,要不你打我好了。”他拿着她的手就往自己头上擂。
她一把抽回手,瞪着眼问:“谁给你打电话?”
“噢,沙子。”他马上回答。
“沙子?说什么?”她狐疑地盯着他的眼睛。
“说……还不是金梅那点事。”
“什么事?”
“说是沙金同学他妈,给金梅介绍了份工作,金梅想去,沙子不乐意,正闹得不可开交呢。”
沙子是丁博通的同事、好朋友,金梅是沙子的老婆,农村带出来的家庭妇女,一没学历二没工作经验,屡屡托人找工作,找到的不是沙子不满意就是她自己不满意,一直在家带孩子,沙金是他们的儿子,八岁,正上小学二年级。
“这次找的又是什么工作?”单蓝的注意力一下从丁博通转移到金梅身上。
“好像是学校食堂的一个什么临时工吧?没说清楚,说让我现在过去。”丁博通说着就有了理亏的神色。
“现在?”单蓝果然不悦。
每次沙家有点风吹草动,第一个冲进去当和事佬的总是丁博通,要搁平时也就算了,可现在他们在蜜月期啊,沙子怎么这么不解风情?单蓝觉得自己的不悦在情在理。
“说是沙金也不省心,成天吵着要这要那,刚打电话的时候,他还在那边哭呢,我看我还是过去看看吧,很快就回来。”丁博通说。
单蓝撅着嘴不吭声。沙家那边正闹得鸡飞狗跳、鬼哭狼嚎,她这里霸占着丁博通你侬我侬、忒煞情多,似乎有点袖手旁观、见死不救的意思。她心里过意不去,但又实在不愿放丁博通走。
丁博通似已洞察她的心思,便搂了搂她的肩膀,哄道:“刚沙子还说,他老家人送了点土货过来,让我去拿回来给你,绿色环保,对咱宝宝有好处。”
“谁稀罕。”单蓝嘴上虽这么说,却已是完全妥协。沙子一家虽然经常“调用”她的丁博通,但确实待他们不薄,吃的喝的用的,从来都给他们留一份。沙子连家庭大战时还惦记着她,她能继续自私自利下去?
丁博通见单蓝的气消了,便在她脸上亲一口,起身出门。
 楼主| 发表于 2009-12-30 15:29:45 | 显示全部楼层
6
丁博通口袋里揣着一张纸,上面记录着孕妇需要补充哪些营养。钻进车里之后,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和纸,一边把纸展开,一边给陈玉打电话。
“妈,是我。”
“博通啊。”
“医生说孕妇前三个月要注意补充叶酸,我查了查,鸭肝里叶酸比较多,你帮我买点鸭肝吧。”
“是那丫头嘴馋想吃鸭肝吧?”
“别管她想不想吃,医生说对胎儿好的东西,咱就得让她吃,我不会买这东西,她更不会,我就想让你帮我买点,回头我把钱给你。”
“这时候知道惦记妈的好了。”
“妈什么时候都好!家有一老,如有一宝,不然,我们连个鸭肝都买不好。”
“嘴甜得跟抹了蜜似的,就知道哄你妈。知道了。”
放下电话,丁博通发动了汽车。
来到沙子家,沙子一脸惊讶地问:“咦?不是蜜月期吗?怎么跑这来了?”
他摆摆手,走进门去。沙子家的午饭向来吃得晚,这会才都快一点了,满桌子还摆着饭菜,沙金挽着两只袖子,正在卖力地啃一只鸡腿。
“哟,博通来啦,坐吧。”金梅招呼着,转身走进厨房,又拿了一副碗筷。
“快叫叔叔。”沙子拍了拍沙金的脑袋。
“叔叔好。”沙金满嘴流油,含糊不清地说。
丁博通摸了摸沙金的脑袋,没跟他们客气,在桌边坐下来。
“怎么单蓝没一块来?”金梅又给两个男人摆上两个酒杯,开了一瓶啤酒。
丁博通正要张嘴回答,沙家的电话响起来,金梅走过去接听,没说两句,就让丁博通去接。
“喂?”丁博通一时反应不过来,谁会把电话打到沙子家找他。
“老公,待会回来顺便给我买点葡萄吧?”电话那头传来单蓝的声音。
“好的。”他说。
“谢谢老公。”
他才放下电话,沙子就在一边嘿嘿地笑起来:“查岗?”
他只一笑,什么都没说,坐到桌边,给自己和沙子倒满酒,敬了沙子一杯,自己饮下一大口。
金梅给沙子使个眼色,然后小心地问他:“和单蓝吵架了?”
他摇摇头,看着狼吞虎咽的沙金,沉默了片刻,才说:“刚刚方俊雅给我打电话了。”
金梅和沙子不约而同地一怔,迅速地互换了眼神,金梅问:“你跟她不是早断了吗?”
他显然一脸愁容,说:“她开口就问我借钱,要两万。”
金梅和沙子又迅速对视了一眼,金梅下意识地看看沙金,只见沙金在专心致志地和鸡腿上的筋较劲,压根没把他们的话放进耳朵里去。
“她这是怎么回事?又后悔了?”金梅压低了声音问。
丁博通摇摇头,把杯里的苦酒一饮而尽。
“她要钱做什么?”沙子说着帮他把空酒杯倒满。
他还是摇头。
“那你打算给她不?”金梅问。
“我结婚前一天就把所有的银行卡都交给单蓝保管了,现在身上的现金只有五、六百,这么大一笔钱,向单蓝要,她肯定得盘根问底。”他的眼睛盯着酒杯里的泡沫,喃喃地说。
金梅和沙子面面相觑,他们听出丁博通的意思来了,丁博通这是要管他们借钱。
“你决定把钱借给她了?你保证她会还给你?不会一借再借?你可要想好,现在你是结了婚的人了,都快当爸了……”金梅说。
“行了,你下楼去取吧。”沙子打断了金梅的话。
金梅瞪着沙子,一脸的不解和郁愤。
“快去啊!”沙子提高嗓门,冲她叫道。
“沙子,别急,别急嘛。”丁博通赶紧出来缓和气氛。
金梅却已委屈地站起身,进房翻找银行卡,然后呯一声摔门而去。
“妈去哪?”沙金满足地扔下干净的鸡腿骨,有点茫然地问沙子。
“出去办点事,一会就回来。”沙子把另一只鸡腿夹到沙金碗里,沙金又兴致勃勃地开始了新一轮的征战。
两个男人沉闷地喝着酒,连不时的碰杯都只发出轻微的钝响。
十分钟左右,金梅回来了,把一沓新旧混杂的钞票从桌子底下塞给丁博通,赔着笑说:“博通,不是嫂子不愿意借给你,而是你应该跟她断了,不要这样不清不楚地牵扯,如果让单蓝知道,那还不得闹出误会。现在你可是单蓝的老公!”
丁博通接过钱,感激地冲金梅点点头,金梅还想再说什么,却被沙子喝止,说她炒的青菜没味,让她回锅重炒,金梅便讥讽沙子舌头长了厚苔,给块豆腐乳都当没味的豆腐,二人大小声地拌起嘴来。
丁博通见状赶紧说:“沙子,嫂子,那我不打扰你们吃饭,先回去了。钱我会尽快还给你们的。”
那二人停下争吵,嘘唏着把丁博通送走,然后关起门来继续吵。
丁博通这一路走得心怀愧疚。
 楼主| 发表于 2010-1-4 14:56:37 | 显示全部楼层
8
送走父母和妹妹,丁博通推开卧室的门,走进去。
单蓝躺在床上,用被子蒙着头。他赶紧过去把被子掀开,低声柔气地说:“大热天的,捂出一身汗。”
单蓝侧着身子,紧闭眼睛,当没听见,额上却不受控制地渗出豆大的汗珠,几缕留海湿漉漉地贴在皮肤上。丁博通伸手从床头柜上抽出面巾纸,去拭她额上的汗,没拭两下,冷不丁一个巴掌飞过来,将他的手拍开。
“怎么了?”他停了手,温柔地问。
“怎么了?你还问我怎么了?”她突然睁开双眼,一脸怒容。
“别生气,别生气,对身体不好,对宝宝不好。”他赶紧安抚。
她却猛地一挣,从床上坐起身,怒色疾言:“你妹怎么回事?啊?她到底想干什么?”
他装傻扮愣,赔笑道:“她就是青鸟综合症,辗转着都换了五、六份工作了,我们都习惯了。”
“三流专科生算什么青鸟?我管她换不换工作!我说她到底是怎么回事?处处给我找事!嫌我活得太自在是不是!”她却怒不可遏。
“哪有,她说话就那样,你又不是不知道,别跟她计较就是了。”他继续和风细雨地开导。
“就那样?一点风吹草动就跑到你妈那里搬弄事非,害你妈大老远跑过来兴师问罪!你妈知道我怀孕的事,就是她说的!现在又诋毁我的工作!她也不掂掂自己有几斤几两,她也想当自由撰稿人,她也配?”
他沉默了一会儿,避重就轻地说:“她怎么会知道你怀孕的事?你告诉她的?”
可她对他转移话题更加愤怒,说:“那天早上她看见我吐,自己猜的!凭空猜测的东西也敢拿到你妈面前说!她到底什么居心?”
他搂住她,一手抚摸着她的肚子,更加温柔地说:“消消气,消消气,千万别把我们的小宝宝吓着了。”
她这才强逼着自己稍微喘口气,嘴上却继续说:“你妹她是不是心理阴暗?你都不知道,我们结婚那天晚上她跟我说了些什么!”
“说了什么?”
她犹豫着,不知该不该说出来,毕竟那是他的过往,丁灵不懂事拿出来说也就罢了,她难道也要不明事理地旧事重提?这件事一旦说出来,就不仅是丁灵的问题,而会变成一个横在他们夫妻之间的裂缝。
“反正我们不想让你妈知道的事都叫她给说出来了,现在该怎么办!”她改口道。
“没事,反正妈早晚都要知道的,早说晚说一个样,她现在不知道有多关心你,还特意买鸭肝给你补充营养,还说要让爸过来给你做饭呢!”
“现在说的是你妹!不是你妈!”
“什么你妹、你妈,是咱妹、咱妈!”
“丁灵她到底想干什么?”
“她其实心眼不坏,就是不会说话,她其实特崇拜你,工作都不干了,就想跟你学呢。”
“得,我受不起!我只会写点风花雪月的伪小资文!”
“她用词不当,说错了行不行?我代她向你赔礼道歉,对不起,大作家!”
他一边说,一边憨态可掬地对她作起揖来,终于把她逗乐了。
“少来!酸溜溜的,一点诚意都没有!”
“那怎么样才有诚意?大作家,你说了算!”
“我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?”
“小的不敢有半句怨言!”
“你发誓?”
“我发誓!”
她的气终于全消了,毕竟丁灵惹祸,迁怒丁博通有点无理取闹,她便仔细思量怎么消遣他好,突然就想起那件事来,灵机一动,说道:“那好,我只有一个很小的要求。”
“什么要求?”他做出洗耳恭听的谦卑模样。
“我想生两个孩子,一个姓丁,一个姓单。”
他绝没想到她会提这么一个要求,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,惊耳骇木,哑口无言。
她见状,提高了声音问:“你不是说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,不敢有半句怨言的吗?怎么,反悔了?”
他却全然不是刚才信誓旦旦的神色,沉思片刻,一脸正色地问:“能告诉我为什么吗?”
“这还需要为什么吗?婚姻法第二十二条规定,孩子可以随父亲姓,也可以随母亲姓,我想让一个孩子跟我姓,这还需要原因?”她是有备而来,不以为然道。
“可是你有没有想过,这样可能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误会。”他小心翼翼选择着字眼。
“什么误会?郑渊洁的童话里,不就有皮皮鲁和鲁西西吗?”
“可当年我看这本书的时候,以为那是离异家庭再结合的孩子。”
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难道我自己生的孩子,还会让别人认为我是后妈?”她又动了气。
“知道的人可能不会这么认为,但那些不知道的人呢?以后孩子还要上学,他的弟弟或者妹妹跟他不同姓,他的同学会怎么笑话他?这件事我们再慎重考虑一下,好吗?为了我们的孩子。”他耐心地讲道理、摆事实。
她却抿紧嘴唇,一语不发,冷眼望着这个瞬间变脸的男人。什么指天为证、信誓旦旦,一碰上真刀真枪就全部烟消云散。
 楼主| 发表于 2010-1-15 09:31:54 | 显示全部楼层
二 九死一生抱得儿子归

1
弹指间,已是第二年初春,乍暖还寒的天气,单蓝顶着胀鼓鼓的肚子,蜗居在家,由丁博通伺候,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,不过六个多月,就俨然重了二十多斤。
丁灵完全取代了陈玉的角色,打着照顾单蓝的幌子,留在丁博通家。不用上班,吃喝不愁,又没人唠叨,日子从来没这么逍遥自在过,是怎么赶她都不肯走了。刚住下那几天,她还装模作样地窝在房间里写东西,然后让单蓝帮她投稿,十投十不中,心血来潮终被磨灭,就对写作彻底失去兴趣,转而对丁博通的车子产生兴趣。花一个多月的时候,一声不吭地把驾照考下来,丁博通不用车的时候,她就抢过车钥匙,开着车子满街跑,好几次,把刮坏的车子往丁博通手里一交,就没事人似的走了。
陈玉和丁振兴在周末的时候来过几趟,每次陈玉都拉着单蓝的手,说等单蓝把孩子生下来,她就辞职,过来带小孩,说丁灵照顾孕妇还可以,照顾婴儿和坐月子的产妇肯定不行。
每次陈玉和丁振兴过来,丁灵都是早早出门,躲着不见他们,因为每次他们过来,都免不了要数落她一番。前三个月,他们说她工作的事,被她以“照顾嫂子”的借口推托掉,他们知道实在说不通她,便开始谋划把她嫁出去,后三个月,就变成了相亲动员会。
陈玉托三姑六婆介绍的男孩,丁灵连瞧都不愿意瞧,就说不喜欢。陈玉只得让单蓝给丁灵做工作,说单蓝和她年龄相仿,说的话她会听。单蓝勉为其难地和她一谈,才知道她已经偷偷交了个男朋友,叫楚天亮,也是个赋闲在家的无业青年,两人是在学车的时候认识的。
“嫂子,你可千万别告诉我妈,这事我只告诉了你。”丁灵郑重地交待。
“可你妈现在为你的婚事着急得很,你不告诉她,她会继续积极地给你张罗。”单蓝说。
“你不知道,我妈势利眼,给我介绍对象只看条件,根本不管我喜不喜欢,楚天亮没有工作,她肯定看不上眼,要是让她知道,这事就完了!我就只能和楚天亮私奔了!”丁灵把话说得一本正经。
“那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?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。”单蓝无奈。
丁灵想了想,挨着单蓝的耳朵,说:“我和楚天亮都不想当打工仔,我们要自己当老板!现在我们正在计划这件事情,事成之后,我自然会把他带回家!”
单蓝听了丁灵的话,想笑又不敢笑。丁灵住在她家,吃她的用她的,手里的存款不超过四位数,还想从无业青年摇身一变做老板?据丁灵所说,楚天亮的情况和丁灵差不多,出身于工薪家庭,没房没车,现在还和父母挤在小小的七十平米里,学车纯粹是打发时间,他又能有多少资金?当老板,更像是这两个人的梦话。
丁灵看单蓝的表情,又补充道:“我知道你不相信,但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细节,反正,你不用劝我什么,我们已经开始行动了!”
单蓝只能干巴巴地说句:“那我拭目以待。”
“千万别告诉我爸妈和我哥啊!”丁灵再次叮嘱。
单蓝跟丁灵这一番交流之后,便成了丁灵和丁家的夹心饼,陈玉指望通过她向丁灵渗透相亲的思想,丁灵又希望她变成一道密不透风的挡风板,面对陈玉的重任和丁灵的双重托付和信任,她感到越来越力不从心。她本来不想掺和丁家的事情,却不料在不知不觉中越陷越深,她犹豫良久,终于决定把这事告诉丁博通,毕竟他是丁家人,处理这种事情比她要妥当,也更有经验。
在一个晚上,她把门反锁好,悄声地把事情告诉了丁博通。
“千万别告诉你妈啊!”她没有忘记嘱咐丁博通。
“知道,我找时间和丁灵谈谈。”丁博通认真地点头。
殊不知,事过没几天,陈玉就打上门来。
那天是周六,单蓝和丁博通还在床上,硬生生被一阵敲门声吵醒,丁博通晕头晕脑地去开门,陈玉精神抖擞地冲将进来,直奔丁灵的房间,一阵狂敲猛打,终于把蓬头垢面的丁灵逼了出来。她一把扭住丁灵的手腕,劈头盖脸就开始骂。
“你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!我那头求爷爷告奶奶的给你找好人家,你在这头倒贴钱就给我卖了!你成心跟我作对是不是?不把我气死不罢休是不是?还想跟那游手好闲的二流子私奔?看我今天不把你的腿打断!”陈玉气得浑身哆嗦,说着就四下找棍子。
丁灵被这一通骂彻底骂醒,瞪眼望向站在卧室门口的单蓝,目光既失望又愤恨,配着一头乱发,简直像个怨恨的女鬼。
陈玉寻到一把扫帚,挥舞着就朝丁灵扫打下去,丁灵下意识地往一边躲,径直朝单蓝身后的卧室冲去,在挤开单蓝闯进卧室的时候,顶了单蓝一下。单蓝被她这么一顶,脚下没站稳,趄趔几下就一侧身摔到了地上。
刹那间,众人都呆住了,丁博通第一个反应过来,扑到单蓝身边,焦急地想把她扶起来,但她却已捂着肚子开始呻吟,丁博通用力地把她扶起来,突然发现地上多出一块水渍,他顺着地板往上看,只见她的睡袍下摆已经湿透。
“我好像破水了……”单蓝颤抖着声音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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